第六届方言语法博学论坛
第六届方言语法博学论坛于年10月24至25日在复旦大学召开,本次会议采取线上会议形式。本论坛由香港中文大学和中山大学在年发起,自年开始加入复旦大学,并由这三所学府轮流主办,作为促进方言语法比较研究的平台,着重比较研究,推动跨地区研究,并加强学术交流和对话。
本届论坛采用公开征稿形式,汇集了来自北京大学、复旦大学、广东第二师范学院、华南师范大学、暨南大学、江西师范大学、(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山东大学、山西大学、上海大学、香港科技大学、香港中文大学、浙江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中山大学(按音序)的语言学学者。
在复旦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盛益民发表开幕致辞之后,论坛正式拉开序幕。本次论坛的报告覆盖了粤、客、闽、吴、赣、晋、官话等方言,围绕汉语方言对应普通话句末“了2”成分的句法-语义、句法-语音研究展开讨论。
山西大学史秀菊指出普通话“了2”的句法功能与意义在山西方言中由“来/去”、“咧/啦”和“也”承担,三者形成“时”的对立。“来”和“过”的本质区别是“时”和“体”的区别。
山东大学生为和毛眺源从句法-语音接口角度出发,通过对山东博山方言一类特殊动词变韵的功能和分布进行考察,论证现代汉语“了2”具有表达(相对)过去时的语法意义,且较变韵动词更为凸显。
山东大学(威海校区)庄会彬基于CP分裂假说理论框架,认为“了2”应视作限定成分(而非体标记),在树形图上位于小句之外,占据了FinP的中心语位置,用以标记小句的整体状态。
中山大学蔡黎雯描写了岳池方言“咖”“咾1”“咾2”的句法语义表现,详述制约“咖”“咾1”分布的语法因素。与普通话和方言等作比较找出描写“了”的语法参项。
北京大学向思琦考察了万州话句末的“的”,对“的”的分布及“的”所在结构的语义功能和语篇特征进行描写,在此基础上讨论万州话的“的”和“了”对普通话“了2”功能的分割。
上海大学钱乃荣认为“了1”表示完成体,“了2”表示现在时,“我吃了饭了”是现在完成时态句子。讨论普通话的体形态,着重研究它的“时”、“体”结合的复合时态(简称“时态”)。并以上海方言的几个“时态句”等加以旁证。
中国人民大学陈前瑞和邱德君汇聚现有方言文献关于将来时的描述,比较汉语方言各区域单用将来时形式的异同。侧重比较各区域方言兼用将来时的表达与分布,以阳江地区的比较最为详细。最后尝试概括汉语方言将来时表达的区域特征。
北京大学范晓蕾认为“他笑了”很可能源于“了2”的多功能性或“笑”情状上的特殊性。详解“了2”有近过去、单独过去两个功能,并重新剖析近将来功能。提出有必要将“了2”句的事件诠释和语篇表现相结合来做对应性分析。
香港科技大学徐毅发描写了普通话“了2”的各项功能在广东肇庆粤语(属广府片)中的表达形式。普通话“了2”在广东肇庆粤语对应的成分包括:“咯[lok22]”,“喇[lak22]”,□[l?33](可能为前面两个词之一的弱化形式),“来[luy21]”,“啰[l?21]”等。
香港中文大学阮氏红贵探讨粤语“喇”和“啦”的语义和句法,认为行域“喇”属于CP内成分,而知域和言域义基础生成于更高的层次,命名为AttP1和AttP2,分别编码“说者对命题或结果的承诺”以及“听者对对命题或结果的承诺”。
暨南大学中文系王雅茜指出阳春话的助词“逋”既是完成体标记,也是句末语气助词,两者有不用的语法意义和句法位置。跟普通话“了?”/“了?”、广州话的“咗/喇”相比,“逋?”的用法更灵活,但“逋?”却受到更多的限制。
中山大学(珠海校区)梁嘉欣以至年的20部粤方言文献中的句子作为语料,收集了约个句子。通过与不同时代的语料及现代粤语的对比,归纳总结粤语“了2”的历时演变规律。
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林静夏考察了温州话“爻”的功能,发现“爻”可用作“了1”,也具有“了2”及其他功能,“爻”虽然可用作完成体标记,但在使用时受到的语义限制较多,这可能与“爻”所附带“消失、消极”义相关。
复旦大学徐晓羽比较了江阴方言中对应于普通话“了2”的成分“葛、嗹、葛嗹、遭”,描写分析了江阴方言“了2”类词的功能差别,认为江阴方言“了2”类词经历了语音形式和语法功能上的复杂演变。
中国人民大学叶思伊描写了江苏省昆山市淀山湖镇吴方言中类“了2”的句末完成义语气词在陈述句中的四种表达形式“哉”、“仔”、“勒”、“咾”的时体功能、篇章功能和语气功能,并总结了这类词内部功能之间的异同。
江西师范大学蔡芳描写了安远(鹤子)客家方言句末助词“噻”的句法分布及性质、ERS关系及“噻”与其他助词的嵌套使用的情况,最后考察了“噻”的语源,根据跨语言、方言以及汉语史的证据,确定“噻”的本字为“去”。
暨南大学张倩考察了信丰铁石口客家话中相当于普通话的“了1”的“了”。“了”的读音受前字声调与句法环境的双重制约。文章考察了“动词+了+宾语”、“动词+(补语)+了”、“形容词+了+数量名”结构中“了”的读音,“了”主要有[l?31]、[l?51]、[l?]三种读音,根据铁石口客家话古次浊上声字今读上声的规律,31是“了”的本调。
广东第二师范学院周敏莉考察了相当于普通话“了”的体貌助词“哩1、咕、哩2”的句法语义表现,它们合起来表达了新邵方言的“实现/完成”体貌。同时,文章还提出“哩2”用于回声问的一种特殊用法。
浙江大学刘星考察了宜春话中“去哩”完成体形式用来表将来时的典型语境并依此得出了“去哩”的语法化链条,讨论了普通话中“完成体表将来”的现象,认为宜春话的“去哩”表将来发展出了精确的将来时语义,原因在“去哩”中有显性的表[+空间趋向]的“去”。
华南师范大学胡小娟考察了赣语莲花方言中对应于普通话“了1”和“了2”的“哩1”和“哩2”。报告主要介绍了莲花方言中“哩2”的句法语义特征,并通过分析比较“哩1”和“哩2”的句法语义特征来解释“哩2”的相对受限性。
中山大学颜铌婷考察了永春方言中“了”的功能及其演变,永春方言中相当于普通话“了”的成分有[liau]、[l?21]、[l?]、[?21]等多种语音形式,分别具有不同功能。
北京大学张沐舒和香港中文大学陈芳荣描写了潮阳闽语句末助词“了2”的句法语义功能,在此基础上讨论了潮阳话中“了2”和“去了”互换的问题,根据“了2”能否和“去了”互换,将潮阳话中的句末助词“了2”分为能用于表示事件完成(或状态改变)和表示新情况出现的结合体“了a”和只表示新情况的出现“了b”。
中山大学沈冰从“行、知、言”三域分析了海口方言中对应普通话“了2”的成分“喽[lo33]”和“咯[lo55]”,发现“喽[lo33]”可以在行、知、言三域中出现,而“咯[lo55]”只能在言域的特定言语行为中出现。
报告结束之后,各位参会人员针对“了2”的性质、“了2”的功能概括与使用条件、“了2”在各方言中形式和功能的多样性、“了2”在各民族语之间的关系、“了2”的内嵌性与完句性问题、“了2”的调查与描写框架等问题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最后,香港中文大学邓思颖教授对本次会议进行了总结,并宣布第七届方言语法博学论坛将以线上会议形式于年春季在香港中文大学举行,延续往届公开征稿的形式,相关信息将会有后续报道,欢迎大家积极来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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